我被塞上抹布拖走,周围的千金们纷纷打起寒颤。
可沈晏辞只是皱了皱眉,转身为郡主披上了披风。
我的心再没有一丝波动。
教坊司里,老鸨认真打量我一番,脸都笑成花了。
白捡一个绝色头牌,还能随意糟蹋。
她向郡主讨好道:“我这刚得一件雪白透亮的新衣,今晚就让她换上留客,保准她快活。”
我的泪早已留干,嗓子被毒哑根本发不出声音。
我挣扎着想躲,软骨散令我只能屈辱的卧倒在榻上。
台下坐了不少看热闹的,沈晏辞就在前排。
见到我玉体横陈,他瞬间红了眼,却又马上低下头去。
众人都在高喊着,银票一把把朝我砸来。
郡主拿出一匣金子,似在逼沈晏辞出价。
他静默许久,终于点头,付了钱,朝台上走来。
他低下头看我,又匆忙避开,转身哑声道:“请诸位做个见证,我沈某人只一心倾慕郡主。”
见郡主依然面色不虞,他清清嗓子:“至于台上刚买下的妓子,就送给诸位吧,谁抢到归谁。”
台下众人高喝他豪掷千金只为博郡主一笑。
不等他走下台,所有人就一拥而上,将他也推到在地,甚至从他身上踩踏过去。
他趴在地上,惊恐地躲避,狼狈地躲到郡主脚下,一个眼神也未留给我。
我看着这一切,绝望如潮水席来,几欲窒息。
心如死灰之际,我缓缓闭眼,狠狠咬下舌尖。
既然活着是屈辱,那便用死来求个清白。
……回忆在脑海中翻滚,回过神时,眼前两人还在喋喋不休。
我不由打断,冷冷道:“别做梦了,我早已成婚,儿子都三岁了。”
沈母震惊的后退一步,“什么,你这样的破鞋都有人要?”
“也不知道是给哪位半截身子入土的大老爷做妾?
日后旁人知晓你做过妓子,定要将你浸猪笼!
呸!
腌臜货!”
“喏,他来了。”
二人随着我手指的方向转头看去。
这一眼望去,她们吓得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我夫君萧奕珩着玄色锦缎长袍,衣襟绣着金龙,步履沉稳而来,气势迫人。
我理了理裙摆,“太仆寺少卿,不过区区小官,他还得向我夫君磕头呢。”
我重新扬起笑,朝父子二人走去。
他怀里的小团子眼巴巴地望着我,一落地就扑到我怀里,揪着我的袖子委屈道:“娘亲,爹爹不许我吃冰酥酪……”萧奕珩笑着又把他从我怀里接走,放在肩头,将手上的食盒递给我。
“这个糕点味道不错,想着你应该爱吃,我就让人包了两份。
你尝尝。”
“遥儿,咱们早些回去吧?
明天还得进宫呢。”
我点头头,快速往嘴里塞了两块,被萧奕珩牵着离开了。
没再看地上那俩人一眼。
沈母在身后喃喃低语,“这怎么可能呢?”
第二日赴宴,我们在宫门口被拦了下来。
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宫苑贵地不得驾车,恭请摄政王及王妃移动大驾,改乘轿辇。”
下车后,我看到几年未见的沈晏辞官袍加身,正跪在不远处,额头几乎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