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余李国刚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官道之强势崛起(陈余李国刚)》,由网络作家“洛下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凭什么抓人?”“就是,还有我儿子,他犯了什么罪?今个你给我掰扯清楚了!说不清楚,我拿铁锹给你剃光头。”栗战营青年早秃,到现在的地中海发型,还残留着最珍贵的几缕毛发,真被剃光了,还不如杀了他。“乡亲们,你们要相信政府相信党,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好人。关于你们儿子的案子,市里正在审,审明白了,该放人会放人的……”“你放屁!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急。我们要现在就放人。”“对,马上放人!”“放人!放人!”这时有人站出来,道:“别跟栗秃头废话,他能当家吗?还不是拿车轱辘话糊弄我们?我们要见郑清平!让郑清平出来。”“出来!出来!”棍棒刀叉高举,声浪一阵高过一阵,群情激奋。栗战营身边的年轻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骇然变色,无不往后倒退两步。但凡再...
《小说官道之强势崛起(陈余李国刚)》精彩片段
“对,凭什么抓人?”
“就是,还有我儿子,他犯了什么罪?今个你给我掰扯清楚了!说不清楚,我拿铁锹给你剃光头。”
栗战营青年早秃,到现在的地中海发型,还残留着最珍贵的几缕毛发,真被剃光了,还不如杀了他。
“乡亲们,你们要相信政府相信党,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好人。关于你们儿子的案子,市里正在审,审明白了,该放人会放人的……”
“你放屁!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急。我们要现在就放人。”
“对,马上放人!”
“放人!放人!”
这时有人站出来,道:“别跟栗秃头废话,他能当家吗?还不是拿车轱辘话糊弄我们?我们要见郑清平!让郑清平出来。”
“出来!出来!”
棍棒刀叉高举,声浪一阵高过一阵,群情激奋。
栗战营身边的年轻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骇然变色,无不往后倒退两步。
但凡再有点风吹草动,估计谁也扛不住了。
“我,我……镇长,郑镇长今天出差,他不在单位……”
栗战营腿肚子直打颤,他是政府老人,知道群体性事件之所以严重,就在于不可控性。
人在激动的时候如同打了鸡血,理智完全不受控制,谁要是趁乱给他脑袋来一棍子,说不定真能把命交代在这。
可现在他还不敢退,郑清平躲在办公室不露面,董广军奸滑似鬼,也不肯出头。
卫紫阳倒是比他们强点,可卫副镇长去县里开会,是真的不在家。
“不在?你说我们信不信?”
“栗秃撒谎,我大早就看到郑铁蛋的车进了院子……”
“好啊,郑铁蛋心里有鬼,他不敢见我们!”
“大家冲!”
“都冲,冲进去!”
“冲进镇大院,活捉郑铁蛋。”
“我非要揪住郑清平好好问问,他这镇长到底咋当的?净让外人跑到咱们镇,想抓谁就抓谁,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知谁领的头,人潮开始涌动着往门口冲去,几名工作人员毫不迟疑的掉头就跑。
栗战营年纪大了,反应不够快,还没转身,就看到一根铁棍子往头上狠狠的抡了过来。
最担心的事变成现实,栗战营肝胆俱碎,吓得闭上眼睛,绝望的叫道:“救命……”
短短几秒钟,像是过了几十年。
预料中的剧痛没有降临脑门,耳边同时响起一个如同雷鸣的正义高呼:
“住手!”
“想谈是不是?”
“我代表锦溪镇政府,跟你们谈!”
栗战营颤抖着睁开眼,看到的是陈余宽阔修长却又比山还坚固的背影。
单手凌空抓住那根差点要了他的命的铁棍,就那么一个人,凌然不惧的面对持械的百余人。
然后,往前迈步。
咣当!
拿棍那人身强力壮,是孙凹村出了名的猛男,竟被陈余单手夺了去,把棍子扔到地上。
其他人被这一幕震慑,一时待在原地,面面相觑,就像刚刚泛起浪花的潮水,拍到了悬崖峭壁上,看似声势浩大,却没法子前进半寸。
陈余面沉如水,看上去有着超出年龄的稳重,道:“我来告诉你们,家人都被抓哪去了。但是,我说话的时候,谁要是敢这样动手打人,”说着一指猛男,道:“派出所马上就到,真当拿你们没法子?”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喊道:“你是谁啊?你跟我们谈,毛都没长齐,你有资格吗?”
陈余扭头冲说话那人的方向,冷冷的道:“我是锦溪镇副镇长陈余,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派个代表进去看看,大厅的墙上有我的照片和职务。还有,我的毛长没长齐,你小子说了不算。不服气等会跟我去厕所,脱了裤子比比,谁毛少,谁光屁股绕着街道跑三圈。”
“变化?”
蒋飞红若有所思,见陈余胸有成竹,也不再多劝。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陈余起身告辞,蒋飞红大大方方的送到门口,根本不怕外面来回走动的工作人员看到。
对蒋飞红的突然示好,陈余并不意外。
周乔将他从市纪委捞出来,又把举报自己的人送了进去,两人的关系昭然若揭。
只凭这个,足以让蒋飞红改变立场。
当然,纪委有严格的保密制度。
像郑清平、董广军等还不知道周乔的存在,以为陈余之所以这么嚣张,仅仅因为巴结上胡正华而已。
蒋飞红赢就赢在是纪委干部,市纪委同样有她的人脉,消息灵通,及时跟陈余结了份善缘。
中午。
在食堂排队买饭的时候,跟陈余打招呼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
分管了计生口,手里握有实权,自然而然有人闻着味围过来。
陈余面带微笑,跟每个人都点头回应,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前倨后恭而嗤之以鼻。
人性如此,何必深究?
端着饭盒,在大厅随便找位置坐下。
食堂倒是有三个小包,分别给书记、镇长、副书记和常务副镇长以及招待领导用,轮不到他。
计生站站长周丹风风火火的走进来,直奔陈余跟前。
有眼尖的立刻兴奋起来,碰碰埋头吃饭的同伴肩膀,低声道:“快看,有热闹了。”
“周丹?她怎么来了?”
“如果我没猜错,她来找陈镇长麻烦……”
“陈镇长得罪她了?”
“你是不是傻?她是帮某人出气呢……”
“哦哦,懂了懂了!”
周丹跟常务副镇长卫紫阳的暧昧关系,无论公开还是私下场合,早传的沸沸扬扬,根本不是秘密。
又有人啧啧道:“母老虎要发威啊,陈镇长危险了……”
“呵,瞧她这架势,难道想吃了陈镇长?”
“你说的是哪种吃法?”
“猥琐不猥琐?对,就你想的那种。”
“陈镇长又高又帅,估计看不上她……”
在众人热情期待之下,周丹也没让人失望,上去二话不说,抢过餐盘,啪的摔倒地上,指着陈余怒冲冲的道:“就是你抢了卫镇长的分管,还扬言要开除我的?陈余,你才来锦溪几年,敢把手伸到老娘的地盘?怎么着?就对我的东西感兴趣,要不我今天把衣裳脱了,让你摸摸爽一爽?”
无人注意的偏僻角落里,董广军露出解气的笑容。
周丹听到的开除的谣言,就是他授意手下添油加醋传出去的。
有胡正华当靠山怎么了?
在乡镇干,下面人不服你,有靠山也白搭。
胡正华堂堂常务副县长,还能帮着你跟周丹这样的泼妇计较?
陈余面沉如水,不见喜怒,指了指对面,道:“周姐,你先坐。”
周丹来之前料想过陈余或许会发火跟她争吵,或许会不理她拂袖而去,或许会向郑清平和赵紫阳告状,拿领导来压她。
不管哪种,她都准备了应付的办法。
反正女同志天然优势,跟你胡搅蛮缠起来,占据舆论上风,吃亏的永远是男人。
可没想到陈余不急不躁,选择了第四个选项,要跟她心平气和的谈。
“你让我坐,我就坐?你算个狗屁东西?”周丹一愣神,立刻反应过来。
她今天是要豁出去故意找麻烦,又不是真的打算找陈余解决问题。
有什么好谈的?
“陈余,你不让老娘活,老娘跟你拼了!”
说完准备扑上来抓陈余的脸。
一个副镇长,脸上被下属抓出了几道血口子,看他以后还有什么威信服众!
走到镇子外面,晏清竹轻声道:“派出所应该会第一时间控制现场,县里有关部门随后就到。最多两个小时吧,新河市政府和市公安局也会派人过来接手。不出意外,此案会以村霸孙强率众夜闯民宅,跟房主争执时,走火打死自己结案。你们两人从没出现过……记住,不管谁问,今晚你们都不在现场。”
陈余跟晏清竹并肩而行,道:“真的不需要我出面作证?孙强这么猖狂,背后肯定有人包庇。这样结案,会不会让你太为难?”
晏清竹泛起几分甜蜜的感动,陈余担心对方势力太大,宁可冒着被抓的风险也要帮自己,柔声道:“这些事我能解决,只要你安全,其他都好处理。”
陈余笑了笑,道:“好吧!离开之前,我给你上点药,免得留疤。”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晏清竹也不例外。
脖子上的血虽然暂时止住了,日后留不留疤,那就不好说了。
“你还会治疤痕?”
“天南地北的讨生活,总得有点吃饭的本事……靠抢,也不是长久之计。”
陈余带着晏清竹回到租住的小院,家里备有碘伏、医用纱布以及治疗各种创伤的药。
毕竟乐虎经常锻炼,功夫再好,也少不了磕磕碰碰。
并且他配的秘制伤药好像有传承,陈余从小亲身体验过,疗效显著。
“头歪一下……”
陈余先用温水把药浸润开,左手端着小碟子,右手拿着棉签,很有久病成医的架势。
晏清竹坐在餐桌边,听话的歪了下头,滑顺的青丝归拢到另一侧,露出修长如天鹅般的脖子。
完美到毫无瑕疵的肌肤泛着晶莹的如玉的光泽,陈余目光稍稍向下,甚至能顺着微微敞开的领口,看到一丝丝起伏滑腻的山丘。
拿这个考验干部?
哪个干部经得起考验?
陈余口舌生津,两世为人,那个正人君子的陈余早死在酒池肉林的荒唐日子里,现在的他,只想顺从本心,快意此生。
“可能会疼,忍着点……实在忍不住,叫出来也无妨。”
“唔!”
冰凉的药膏覆盖伤口,像是被某种猫科动物狠狠的咬噬,然后又用舌头轻轻的舔弄。
先痛后痒,又冷又热的奇妙感受,如水火交融,竟让晏清竹没忍住,发出细细低吟。
陈余毫无抵抗力,小腹一热,某处所在很争气的冒了个竹笋尖尖。
晏清竹此时正歪着头,眼角的余光正好扫到那里的异样,浑身猛的紧绷如弓弦,刚刚在杨宗伟家的痛苦回忆重新占据脑海,脸色瞬间苍白。
陈余心知自己禽兽了,往旁边移开半步,站到晏青竹的侧后方,避开视线,淡淡的道:“我不是好人,有些本能无法控制。但你放心,我也不是孙强那样的畜生,从来不会强迫女人做任何她不乐意的事……”
说完涂好了药,转身往外走去,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杨家看看情况。”
上杆子的不是买卖,男女间的尴尬事越是道歉,越是让气氛尴尬,最后闹的不可收拾。
最主要的是,晏青竹刚经过孙强那档子事,对这方面相当敏感。
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让两人刚刚进步的关系发生历史性的倒退。
干脆摆出霸道不讲理的匪气,然后匪气里带点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侠气。
果然,成功拿捏!
刚要迈脚,衣摆被晏清竹拉住,抬起螓首,美眸隐含哀求之意,道:“别走……我,我怕……”
陈余停步,回头。
心里默念三秒,转身后眼神明亮,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却显得很宠溺的说道:“好,你彻底安全之前,我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嗯……”
晏清竹乖巧的点点头,离开杨家后她看似镇定,其实内心深处十分惶恐,唯有待在陈余身边才会觉得心安。
“不过,那边的事去先去处理一下。得把同伴叫回来,警察马上就到,他留在那不合适。还得交代一下王宇宙和杨宗伟,让他们不要跟派出所的人提你的名字,最好什么话都不说,只等市局的领导来。”
陈余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锦溪这样的乡下地方,大多数人素质低,嘴没把门。哪怕上面下令封口,风头一过,天高皇帝远,总有人忍不住乱传闲话,对你影响不好……”
这是晏清竹没有考虑到的漏洞。
想想确实如此,她不方便露面,也不方便让县里和镇里的人知道此案牵扯到漂亮女人,否则谁也控制不了舆论的走向。
松开手指,目送陈余的背影离去。
哪怕刚刚有些难以启齿的冲动,但无论如何,他始终关心自己,跟别的贪图她的美色和家世的男人不一样。
可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的那个笋尖的形状,耳根子红的像是染红的流霞,顿时娇媚无比。
二十多分钟后,派出所的刘所长带着几人匆匆抵达,乐虎已经提前退了出来,距离不远,观察动静。
王宇宙和杨宗伟以及其他涉案人员皆被约束在院子里不能离开。
“头,孙强死了,这事我看得闹大。要不咱先审审?说不定捞出大鱼,还能去杜书记那露露脸……”
刘所长啪的扇了一巴掌,压低嗓子,骂道:“来的时候没听明白?县里给咱们的任务是看住现场,不许插手,不许问话,连尸体都不许翻动。他妈的。连孙强都死这么惨,你还不明白这里面的水有多深?煞笔玩意,自己想死,滚你媳妇肚皮子上死去,别他妈连累我!”
“是,是,头说的对!”见所长发了火,那个出主意的手下赶紧闭嘴。
这时有名巡逻队员以为来了救星,涕泪齐流,道:“刘所,救命啊,孙队长被人……”
刘所长使个眼色,手下心领神会,摸出警棍抽了过去,吼道:“闭嘴!马上县局和市局的领导都会过来,谁敢喧哗,吃顿炒肉再说。”
刘所长满意的点点头.
他打定主意,今晚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管,上头让干嘛他就干嘛,或许还能保住所长的帽子。
不然辖区内出现这么大的案子,要背黑锅,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吗?
紧跟着过来的是副书记兼政法委员董广军和乡里的几个工作人员,看到现场的惨状,无不吓的腿肚子发软,找刘所长打听情况,也是一头雾水。
稍后,县长池小建、县政法委书记夏建安和公安局长吴钦在内的多位领导们带着大批警力和医护人员赶到。
池小建铁青着脸,让医生护士帮王宇宙和杨宗伟简单包扎伤口,幸亏都是皮外伤不打紧,送上救护车往医院驶去。
他留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可能受不了那股血腥气,走到外面孤零零的抽烟。
吴钦凑到夏建安身边,掏颗烟递过去,道:“夏书记,杜书记去省里开会,你看这事,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夏建安接过烟,也不点,拇指食指轻搓着烟屁股,道:“现在情况不明,还不能惊动杜书记。”
“可死的是孙强……”
两人在家里接到池小建的电话,通知他们迅速赶到锦溪镇,说是出了重大刑事案件,市领导已经做了批示,但不知道案件会牵扯到孙强。
“糊涂!”
夏建安眉宇间显露出几分厉色,道:“死的是孙强怎么了?关杜书记什么事?”
吴钦顿时反应过来,正因为死的是孙强,才不能给杜书记打电话。
谁知道这件事背后有没有陷阱?
不如等搞清楚状况,再跟杜书记汇报。
还是夏建安沉得住气,吴钦佩服的道:“夏书记,县里出这么大事,杜书记要是打板子,你可得帮我说句话……”
他刚当局长,本来公安局长一般都会出任副县长,级别升为副处。
可由于县里情况复杂,被池小建压着,提名还没通过。
夏建安冲外面的池小建努努嘴,冷笑道:“有杜书记在,天塌不下来,咱们静观其变。”
“狗屁长辈,我大不了你几岁。快点说,你跟那姓谢的女人到底怎么了?”
陈启后作为陈老爷子晚年生的最后一个儿子,年龄不大,辈分很高,里里外外被几个哥哥姐姐宠着,养成了混不吝的性子。
年仅三十,就在国家计委的经贸司担任国际合作处的处长,仕途得意。
可他跟陈家第三代子弟都不太对付,偏偏喜欢方正君子般的陈余,时不时的找机会逗弄一番,叔侄感情相当的牢靠。
陈余没办法,又把告诉周乔的那番话重复一遍。
如果可能,这是他最后一次跟人讲述被绿的事。
又他妈的不是暴露狂,谁稀罕把自己的隐私一次次的说给别人听?
陈启后爆发出尖锐的鹅叫声,上气不接下气,简直笑成了傻子。
陈余礼貌的移开电话听筒,两分钟后,那边动静渐消,平静的道:“笑够了吧?我问你,怎么才能让爷爷消气,提供陈系的资源助我?”
“哈,小余,你不是最烦官场那些蝇营狗苟吗?之前算是为了谢玉符,勉为其难的参加选调,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什么副镇长。现在想通了?准备跟你那些哥哥姐姐们竞争接班?”
“九叔!”
“好好好,说正经的,想让爷爷消气,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乖乖的回京,跟齐家那丫头完婚!”
“不可能!”
陈余刚从婚姻的泥沼里跳出来,准备过几天就跟谢玉符协议离婚,哪会蠢的这么快又被婚姻套上枷锁?
“你小子别不知好歹,齐家那丫头我见过,人品样貌品性都无可挑剔,配你小子绰绰有余。怎么着?对姓谢的女人旧情未了?还想着回头吃草呢?”
“没有!我让周叔把案子接过去,对谢玉符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宁重勿轻!”
“好!”
陈启后击掌大赞,道:“你能这样想,才不枉费姓了这个陈字。我早说过,你心地太善,人又温润,一定会吃大亏。”
“为什么?因为放在平常人家,善良温润是好事。可放在陈家,周遭虎狼环伺,狠起来尚且会有被吞掉的危险,何况公开暴露自己的软肋?”
“谢玉符的背叛,如果让你大彻大悟,我还要代表陈家谢谢她呢……”
陈余知道前世里的自己确实过于天真,作为陈家的一份子,出生那天就注定生活在激流和旋涡之中。
退让和躲避都不是办法,唯有永远的前进,才能保全自己,保全家人,保全理想和未来!
“我懂!”陈余声音凝重了起来,道:“九叔,放心吧,我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但不包括拿婚姻去做交易。”
“小余,很多时候,想要得到,必须失去。跟陈齐两家的政治资源比起来,爱情,一文不值……”
陈余微微笑道:“爱情不值钱,但我的自由很值钱。九叔,你告诉老爷子,我什么都要,但我什么都不想失去!”
陈启后短暂的停顿后,再次爆发出尖锐的鹅叫声,道:“好好好,这就是九叔最喜欢你小子的原因!等我消息,过两天给你电话。打家里,还是单位?”
“单位!市里的那个家,我不会回去了……”
那还叫家吗?
无处不在的回忆,无处不在的味道,让陈余想想都感觉要吐出来。
挂了电话,老板看看时间,幸福的笑道:“一共八块,再补三块。”
陈余肉疼的摸出三块钱,没手机没网络的年代,靠着固话的天价通讯费,不知道发了多少人。
回头走到金杯面包车旁,拉开副驾坐进去,陈余疲惫的闭上眼睛,道:“虎哥,去单位。”
司机调转车头,驶出市区,直奔锦溪镇。
从市里到方山县再到锦溪镇,这条颠簸的破路陈余两年来往返走了不知道多少次。
只因谢玉符一个人待在市区的家里会觉得孤单,为此他还特意买了这辆二手面包车,每天早上五六点出发,晚上七八点回家,风雨无阻。
只是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单方面的付出比草都贱,舔狗不得好死。
……
车窗外低矮的山陵起伏,仅容两辆车并排而行的崎岖土路边是几米高的近乎垂直的悬崖。
滂沱的青烟江拍岸湍急,飞溅的水花加重了路况的泥泞。
时不时的遇到有人伸手拦车,却被乐虎无视,然后对着远去的车屁股大声咒骂。
“虎哥,这两天辛苦你了……”
司机名叫乐虎,三十五岁,特种侦查兵出身,参加过对南猴子的战争,尸山血海里熬磨过的牛逼人物。
要不是长的实在潦草,妥妥都市龙王归来主角。
但现实就是现实,再牛逼的人转业后也得面对现实的种种困扰,乐虎为家人出头不慎打死了人,被陈余父亲偶然救下,收在身边十余年。
他从小看着陈余长大,两人亦师亦友。
去年陈余被逐出京,陈父到底没陈老爷子那么心狠,偷偷把乐虎派给陈余当保镖,跟他千里迢迢来到锦溪镇,贴身保护周全。
重生后,陈余先让乐虎去办公室找到被谢玉符藏起来的非法书籍,然后于昨晚择机转移到了谢玉符的办公室。
接着又给陈启后打电话,让他派人赶到保姆的老家,控制对方儿子作为筹码,逼其反水,对纪委说明真相。
至于农技中心主任何超,则是通过周乔,秘密联系方山县纪委里信得过的人,抓到他贪污农业推广资金的证据。
外面传言,纪委的小抽屉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各级官员的举报材料!
“不辛苦!”
乐虎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巴叼着一颗从来不曾点燃的红梅牌香烟,眉梢眼角挂着玩世不恭的坏笑,配上无限接近负分的颜值,猥琐的劲就别提了。
也是因为这样,谢玉符对他素来不喜,乐虎也从不给谢玉符好脸色。
“要我说,这些杂碎敢害你,咱一个也别放过,全抓起来腌了泡酒……”
陈余淡淡的道:“都是些腐肉烂骨,浪费酒干吗?直接吊路灯不就好了?”
“咦?”
察觉到陈余状态有异,乐虎眼神骤然冷厉起来,似乎被激怒的猛虎要择人而噬,道:“昨晚没吃亏吧?”
“没吃亏!”
突然想起邱雁那傲人的圆润和摩擦的触感,陈余若无其事的道:“就是被纪委一个女工作人员用反擒拿按在墙上,胳膊差点折了……”
“啥?”
乐虎愕然转头,满脸的难以置信,道:“你好歹跟我没日没夜的学了十几年拳脚,不说一个打一百个,普普通通的打十个总没问题吧?怎么弱鸡的连女人都对付不了?”
“虎哥,你这话歧视女性,要不得!”陈余笑道:“毕竟人是纪委的,不小心弄伤了,今天可没这么容易出来……”
“唉哟,学会怜香惜玉了?”
既然没吃什么亏,乐虎故态复萌,跟陈余开起玩笑。
陈余性格方正,平常说什么疯话,他从来不接茬。
可让乐虎没想到的是,这次他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道:“或许吧,那女孩挺漂亮的……”
乐虎吹了声口哨,道:“老七,你变了。”
陈余在陈家三代子弟里排行第七,所以亲近的人都喜欢喊他老七。
当然,也得是乐虎这样的心腹才有资格,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老七老七的叫。
“哦?”陈余道:“变好还是变坏?”
“我不知道!”
乐虎挑了挑眉,道:“但至少听起来变得心狠了!这狗草的世道,你敢低头,别人就敢吐你口水。你要跪下,别人就敢对你撒尿……老七,有句话我早想说了,该争的,你得争!退一步,很可能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深渊地狱!”
陈余闭上眼,缓缓的道:“虎哥,你说的没错……”
昨夜那场大雨,导致很多路段积水严重,遍地泥泞。
面包车又破旧,从市区到锦溪,平常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走走停停,搞了四个多小时还没到。
眼看天色渐晚,离镇上还有几里地,面包车再次陷入泥坑。
车轱辘疯狂打滑呼啸,连乐虎这种能把面包车开出方程式的老司机也在现实面前垂下了高昂的头。
没法子,90年代初的三四级公路约等同于乡间小路,硬化都没有全部完成。加上年久失修,碰上下大雨,烂的让人绝望。
“妈个熊,这破路要是明年还修不好,方山县那几个头头脑脑都该抓起来枪毙……”
乐虎骂骂咧咧的跳下车,过了一会又骂骂咧咧的回来,道:“穷山恶水的地,连几块平整点的石头都找不到。老七,车出不去了。”
前面时不时的还能找些树枝石头和破纸盒子垫垫轮胎,到这里已经绕出了山区,反而一时间找不到东西。
“现在两个选择,要么你一个人走回镇上,我留在这看车;要么咱们一起走回去,车留在这,明天我过来开……”
陈余推开车门下来,四处望望,道:“留车过夜肯定不成,等等吧,说不定能花钱找几个村民帮着推一推……”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方山县的整体治安状况不能说路不拾遗吧,至少也是乌烟瘴气。
尤其往锦溪镇去的这条山路曲曲弯弯,相当偏僻。
别说晚上,白天没有三五结伴,根本没人敢走。
刚才不拉顺风车,就是出于安全考虑,谁知道上车的是什么货色?
真要是把车放这一晚上,油被偷了是小事,就怕明天只剩下铁皮架子,四个轱辘都能给你卸掉。
干等半个小时,没有等来村民,乐虎埋怨道:“你说非得急着回单位干吗?出了这么大事,留市里休息两天,也不至于困在半道……”
陈余笑道:“别牢骚,回镇上我请你喝酒。”
他急着回来,自然有急着回来的道理。
如果没有记错,前世在被纪委双规的今天晚上,锦溪镇闹出来一件影响极大的案子。
今天听九叔的口风,不向老爷子低头服软,估计很难从家里拿到足够的政治资源。
所以他不得不做好两手准备,择机去攀附另一条可以支撑他在北湖发展的大树!
远远的,一辆挂着省会汉州牌照的五十铃轻骑兵二代出现在视野里。
乐虎赶紧招手,喊道:“师傅……”
呲溜!
不愧是轻骑兵二代,七十八万的售价,无惧任何路况,过烂泥坑如履平地,稳稳当当的停在面包车旁边。
深色的玻璃窗摇下,司机是个小年轻,穿着短款皮衣,里面的格子领翻到皮衣外面,脖子上挂着蛤蟆镜。
时下最流行的三七分头发,看上去很有点阳光帅气。
“嗨,哥们,我问个路,锦溪镇怎么走?”
乐虎笑道:“巧了,我们也去锦溪镇。”
小年轻兴奋的道:“那敢情好,天黑了,咱们结个伴?这破路走的没头,我还真担心走岔劈了……”
“成啊,不过得麻烦兄弟帮忙,先把我的车拉出来,我前头给你带路!”
小年轻拍拍方向盘,得意的道:“哥们开着轻骑兵,出门在外最喜欢干的活,就是助人为乐!”
说着把车往前又开了几米,从后备箱拿出拖车绳,麻利的蹲在面包车前头捆绑起来。
看他动作,估计常干这事!
“哪能让你栓绳?”乐虎把小年轻拉起来,摸出颗红梅烟塞到他手里,自己蹲下去打绳结,随口问道:“兄弟省城来玩的?”
“对啊……”
“那你们可白跑了,锦溪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没啥好玩的。”
“嘿嘿,玩嘛,走到哪看到哪。哥们看的是心情,不是风景。”
陈余听他说话挺有内涵,不像是普通的街溜子,插话道:“兄弟做什么工作的?”
小年轻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名片递过来,道:“区区不才,北湖都市报当记者。其实哪里是玩,奉命下来采风的,苦差事!”
北湖都市报由省宣传部主管、北湖日报主办,刚开刊不到一年,以关注民生、反映民意、监督履责为宗旨。
据说几个月下来,搞了几波大新闻,影响力正在稳步上升。
北湖都市报的记者?
陈余心思一动,暗道不会这么巧吧?
看了眼名片,小年轻叫王宇宙,脸上不露声色,笑道:“无冕之王,厉害!”
“谈不上谈不上!”王宇宙指指五十铃的后座,道:“我就一打工仔,无冕之王在里面呢……”
乐虎好奇的扭头看过去,隔着玻璃什么也看不见,道:“谁啊?”
王宇宙眼中闪过深深的仰慕,压低嗓音道:“我们报社新闻部的晏主任,人称都市报一支笔,那叫厉害呢。”
陈余忽而笑了。
晏主任?
对的,就是这个姓。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不巧了不是?
……
“谢主任,吃饭了!”
邱雁推门进来,把装着一荤一素两个菜的不锈钢饭盒放在桌子上。
“请问发生什么事?怎么没见到李主任?”谢玉符问道。
她一上午都关在屋子里,只隐约听到外面的各种动静,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吃完饭餐具留着别动,我等会过来收拾。”
邱雁没回答她的问题,转身就要离开。
“……妹妹,先别走,我,我肚子疼……”
谢玉符突然依靠着桌角,手捂住腹部,满脸的痛苦神色。
“没事吧?要不要找医生?”
邱雁急忙扶着谢玉符坐到床边,担心的看着她,脑海里却不由的浮出一个念头:
我见犹怜!
这位谢主任真的好美……
“没事的,歇歇就好。”
谢玉符轻握着邱雁的手,柔声道:“妹妹,其实咱们女人最心疼女人,姐姐刚才问你的事,绝不是逼你违反纪律。只是孤零零的待在这,两眼一抹黑,心理压力太大,身子骨熬不住,你千万别见怪……”
邱雁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被她的话给打动了。
仔细想想,上午那么多人在场,领导也没下禁口令,说明这事无关紧要。
“其实也不是不能告诉你,陈镇长已经出去了,李国刚主任被停职反省,应该会换新的领导过来负责你的案子。谢主任,我劝你一句,纪委办案只讲证据,如果你真的涉案,早点坦白,争取宽大。”
谢玉符面色微变,心底泛起滔天巨浪。
她知道秦逸的能量,只是扔过来一根骨头,堂堂的四室主任李国刚就疯狂的摇尾巴匍匐于地,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走陈余?
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内情,只是邱雁不说,她也不好继续追问。
见谢玉符的气色渐渐恢复正常,邱雁松了口气,起身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妹妹,姐姐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不人情的,邱雁不在乎。
她只是略感好奇,谢玉符和陈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两个恩爱夫妻变成如今模样?
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吗?
市纪委办公楼。
周乔大踏步的走进来时,纪委书记于缙中正在跟人通话,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嗯,明白,明白,有时间我进京拜访,请秦区长吃饭。”
挂掉电话,这才站起身,笑道:“周主任见谅,跟朋友多聊了两句,没来得及出门迎接……”
周乔摆摆手,道:“于书记,客套话就不说了。上午的事估计你也清楚,准备怎么处理?”
他跟陈余吃饭用了两个小时,一方面是叙旧,一方面是故意给于缙中留足时间做准备。
只有当对方自以为构建的铜墙铁壁无懈可击的时候,摧枯拉朽的给予毁灭性的打击,方能展现出己方强大的震慑力。
“周主任,我听过汇报了。针对陈余同志的问询,是第四纪检室接到举报材料后,依照工作条例合法合规的进行传唤。至于在问询过程里出现的违纪现象,我代表市纪委向周主任表态,一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听起来板子举得挺高,可并没有实质内容,也就是说,风头过了,必定轻轻落下。
对这些官话套话,周乔洞若观火,哪里会让于缙中糊弄过去,道:“既然这样,我也说说我的意见。”
于缙中拿起钢笔和本子,做好记录的准备,态度无比端正,让人挑不出任何的差错。
“一,第四纪检室主任李国刚,粗暴执法,刑讯逼供,严重违纪违法,即刻免职,并立案侦查。”
“二,由市纪委召开常委会议,讨论后出具正式文件归档,为方山县锦溪镇副镇长陈余同志恢复名誉。”
“三,鉴于案情复杂,牵扯广泛,由省纪委正式接管谢玉符案,省委巡视办协助督查。新河市纪委应当做好案件移交工作,不得推诿延误。”
“四,新河市纪委立即展开为期三个月的内部作风建设专项整治活动,从庸、懒、散、浮四个方面入手解决各种群众反映集中的问题,及时追责问责。”
“五……”
洋洋洒洒七条意见,听的于缙中直皱眉头。
瞧周乔的架势,分明是救走了陈余还不肯善罢甘休,要把新河市纪委狠狠的收拾一顿出气。
“周主任,虽然这批选调生的组织关系在省委组织部,但作为接收单位,市里也有权力对其进行监督管理。我想,是不是还把谢玉符留在新河?毕竟我们前期也做了大量工作,案子就这么交出去,恐怕同志们会发牢骚……”
“不行!”周乔断然拒绝,道:“谢玉符能搞到那些书籍,说不定背后藏着危害国家安全的重要线索,单凭你们很可能错失良机。”
于缙中听的腻歪,这大帽子扣的,再想想电话里秦逸的嘱咐,把心一横,周乔不给他面子,那就干脆都别要面子了。
“周主任,要是下级机关办的案子,您想要就拿走,不想要就送回来,那干脆请省委撤了新河市纪委,全交给您来处理算了。”
周乔目光凌厉起来,凝视着于缙中,道:“于书记,你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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