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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瘾藏欢裴霁月商献南

枣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献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手机那头商芮有些惊喜。商献南和家中的人都不亲,也就和老爷子偶尔交流几句,对她这个姑姑说起话来更是阴阳怪气,甚至当着她的面放下话,谁损害到商家的名声,就把姓改了直接滚出商家。商献南目光冷了下来,语气却平和:“姑姑,姑父下个月生日我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不知道要不要办生日宴,礼物是我派人给他送过去还是?”商芮大喜道:“办,肯定要办的,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有商献南在,他的朋友也一定会来,金字塔顶端上的几个人都在,到时候小蒋家在京市肯定大出风头。裴霁月刚出一楼的电梯,商献南正坐在客厅,垂眸懒散的坐着,医生正在给他消毒包扎,最后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句:“先生,一定要注意,伤口有些深,现在已经红肿了,不注意的话容易留疤痕...

主角:裴霁月商献南   更新:2025-04-28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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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霁月商献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娇瘾藏欢裴霁月商献南》,由网络作家“枣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献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手机那头商芮有些惊喜。商献南和家中的人都不亲,也就和老爷子偶尔交流几句,对她这个姑姑说起话来更是阴阳怪气,甚至当着她的面放下话,谁损害到商家的名声,就把姓改了直接滚出商家。商献南目光冷了下来,语气却平和:“姑姑,姑父下个月生日我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不知道要不要办生日宴,礼物是我派人给他送过去还是?”商芮大喜道:“办,肯定要办的,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有商献南在,他的朋友也一定会来,金字塔顶端上的几个人都在,到时候小蒋家在京市肯定大出风头。裴霁月刚出一楼的电梯,商献南正坐在客厅,垂眸懒散的坐着,医生正在给他消毒包扎,最后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句:“先生,一定要注意,伤口有些深,现在已经红肿了,不注意的话容易留疤痕...

《娇瘾藏欢裴霁月商献南》精彩片段


“献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手机那头商芮有些惊喜。

商献南和家中的人都不亲,也就和老爷子偶尔交流几句,对她这个姑姑说起话来更是阴阳怪气,甚至当着她的面放下话,谁损害到商家的名声,就把姓改了直接滚出商家。

商献南目光冷了下来,语气却平和:“姑姑,姑父下个月生日我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不知道要不要办生日宴,礼物是我派人给他送过去还是?”

商芮大喜道:“办,肯定要办的,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有商献南在,他的朋友也一定会来,金字塔顶端上的几个人都在,到时候小蒋家在京市肯定大出风头。

裴霁月刚出一楼的电梯,商献南正坐在客厅,垂眸懒散的坐着,医生正在给他消毒包扎,最后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句:“先生,一定要注意,伤口有些深,现在已经红肿了,不注意的话容易留疤痕的。”

“嗯。”商献南应道。

裴霁月走上前,弯腰去看商献南的脸,果然脸好看怎么样都是好看的,纱布覆盖了一部分反而让商献南的脸有了一丝破碎感。

偏偏又穿了一身宽松的黑衣白裤,头发散在额前被他随手抓了抓,凌乱却少年感十足。

裴霁月轻哼一声,直起身小声嘟囔了句:“老黄瓜刷绿漆。”

声音虽小,离她较近的商献南和医生都听见了,医生噗哧一下笑出了声,眼神偷偷瞄向面无表情的商献南,硬是将笑意憋了回去,赶紧收拾好东西离开。

商献南将裴霁月拽到怀里,低哑着嗓音说道:“再说一遍。”

裴霁月挣扎着要起来,但总归力量悬殊,被紧紧勒住了腰,她笑着道:“我不说。”

“嫌我老是吗?”商献南不冷不热的说。

“你才29岁,哪里老了。”裴霁月软了身子,任由自己躺在商献南怀里,转移话题:“你怎么总是抱我。”

商献南哪里看不出她的小九九,只是不愿意多计较,有什么事回头卧室里解决就好了,顺着她的话道:“喜欢抱你。”

裴霁月昂头亲了亲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商献南抱着她去了餐厅。

吃完早餐,司机已经将车停在院子里等他们,两人一起上了车,裴霁月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挑着回复了几条,商献南坐在一侧闭目养神。

裴霁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他:“萧泽弋在京市的公司怎么样了?”

商献南回道:“不清楚。”

裴霁月皱着眉道:“既然忙还要把他堂弟带到京市来,让小孩子自己到处跑,也不怕出事没法和他二叔交代。”

商献南这才睁眼看她,见她一脸不满,淡淡道:“萧家身份不一样,后辈身边都有保镖护着,不需要你操心。”

裴霁月这才意识到自己都不对劲,扭头去看沿路的风景。

到达RE公司楼下,司机下车替商献南和裴霁月开车门。

裴霁月刚要下车,就看见了坐在公司门口花坛边上低头玩手指的小男孩,她心猛跳了一下,下车的动作愣住。

商献南伸手牵她的手,见她愣住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小男孩,皱了皱眉。

小男孩正是萧家的小少爷萧泽禹,他在这里坐了一早上了,每次有车路过便惊喜的望过去,每次都失望,心里打鼓生怕等的人是自己开车走了地下停车场。

这次他再次抬头,望着与自己格外相似的裴霁月,小脸噌的一下红了,斟酌着向前走了几步。

裴霁月回过神,收回目光,牵住商献南的手,从萧泽禹身旁走过。

萧泽禹小脸一下子就白了,委屈的咬了咬唇,转身追过去,拦住裴霁月,一下子抱住她的腰,小脸埋到她柔软的腹部。

“姐姐。”他哽咽着闷声道。

裴霁月被他抱住,想后退躲开却发现他的力气竟然很大。

商献南冷着脸将萧泽禹的胳膊掰开,将裴霁月扯到身后,跟在萧泽禹附近的保镖冲了上来,目光戒备的望着商献南。

跟在商献南附近的保镖一见,冲上前挡住了商献南和裴霁月,警告的看着萧泽禹的保镖。

裴霁月叹了叹气,推开商献南,绕过保镖走到已经无声哭起来的萧泽禹面前,她微微弯腰,平静的道:“萧小少爷,你姓萧,我姓裴,我不是你姐姐,我会让人联系你哥哥让他来接你,之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她便起身,走到面无表情的商献南身边挽住商献南胳膊,轻声道了句:“走吧。”

商献南见她面上没有什么异样,对着萧泽禹的保镖道:“回去告诉萧泽弋,管好自己的弟弟。”

萧泽禹的保镖面面相觑,到底没有说话。

看见裴霁月离开,萧泽禹哭出了声,朝着两人跑了两步,他的保镖拦住他想强行抱他走,萧泽禹流着泪冷着脸,从小被宠大的自然有脾气,小手一抬狠狠甩了保镖一巴掌,见到两人越来越远,他绕过保镖边追边大喊。

“妈妈都是骗我的,你这个坏人!”

裴霁月脚步顿了顿,搭在商献南胳膊上的手紧了紧,抬步继续往前走。

商献南回眸望着那个站在原地哭的不行的男孩,眯了眯眼睛,对着保镖冷声道:“守住门口,不准将他放进来。”

萧泽禹被拦在门口,可这些保镖不是他身边的能对他手下留情,将手一抬他怎么也进不去。

“小少爷,我们先回去吧。”保镖队长叹了口气走上前,一身的腱子肉轻轻松松将萧泽禹抱起。

萧泽禹抹了抹泪,越想越委屈,趴在保镖身上哭,一直哭着回到了萧泽弋公司见到了哥哥,眼睛都肿了。

萧泽弋第一次见自家这个从小跟个霸王一样的弟弟这副模样,笑的不能自已。

“男子汉哭什么?”他好笑道。

萧泽禹抽噎着打着哭嗝:“妈妈骗我,姐姐根本不喜欢我。”

萧泽弋揉了揉他的头,哄着问道:“怎么啦?”

“她说她不是我姐姐,我想去追她结果她身边那个坏男人让保镖拦着我。”萧泽禹大声嚷嚷着控诉。




“没本事啊。”商献南拖着强调道:“今晚要去我那吗?”

裴霁月哼了声,强烈拒绝:“我不去,你别想了。”

商献南靠近她,垂眸细细的看着她的唇角,毫不客气的猛的亲了一口。

裴霁月捂着嘴瞪着他,商献南勾唇笑了笑,直起身问:“那明天需要我接你去小蒋家吗?”

“不用,你接我那到时候他们都知道我们有关系了。”裴霁月摇摇头。

“知道又怎么样?”他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轻蔑之色,漫不经心道:“难道不是更好吗?至少小蒋家不敢在你面前太放肆。”

裴霁月贴近他,轻声道:“才不要呢。”

商献南抿了抿唇,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裴霁月是自己的人,可裴霁月总是不愿意。

他垂眸遮住眼底的不悦,裴霁月靠近他的脸,忽然明媚一笑:“不开心了?”

“没有。”商献南忍着烦躁别开脸不看她,声音微凉。

“是吗?”裴霁月歪头继续看他,笑意明显,商献南只好皱眉看她,捏着翡翠观音转身离开。

裴霁月好笑的问:“这就走啦?”

“嗯。”

裴霁月看着他的背影,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不悦的气息,噗呵一声笑了出来。

第一次见商献南这幅吃瘪的样子,像个讨要零食但被拒绝的猫。

小蒋家大手笔的将生日宴定在了沿海公馆,商芮笑的得意站在大门口等着商献南的到来。

裴霁月从车上下来,一袭银色长裙,头发挽在脑后点缀了许多小珍珠,露出的肌肤雪白,腰间褶皱勾勒出纤腰,一举一动顾盼生姿。

商芮一转头便看见了她,笑意猛的收敛了下来,她阴沉着脸上前,似笑非笑道:“你怎么来了?”

裴霁月轻笑着,柔声道:“阿姨,我外公最近身体不太好,就让我替他来了。”

“……”身边来往的皆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正好奇的看着两人,商芮心底再不满也不能说什么。

裴霁月目光闪烁,四周看了看,好奇道:“阿姨怎么亲自在外面迎客?是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要来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商芮眉间皱了皱,看着眼前这张风情万种勾人的脸,不能否认的她很嫉妒,她很快端起笑意,和蔼道:“没事,阿姨在里面也无聊,望舒快进去见见你父亲吧,他好久没见你了,常跟我说想你。”

想她?裴霁月心底冷笑着,面上却一副感动的情绪:“是吗?阿姨,那我就先进去了,等一会见。”

见裴霁月悠悠的沿着长路往里走,商芮松了口气,这样的脸站在这里,万一商献南几人来了看上她了,那……

裴霁月走进正厅,见蒋文白正端着一副温和谦虚的笑意和人交谈着,她勾唇靠近他们,细声道:“爸爸。”

蒋文白疑惑的看过去,怔愣了一下,皱着眉差点掩饰不住内心的厌恶。

顾忌着身旁还有别人,他很快调整了情绪,一副惊喜的模样:“望舒,好久没见你了,爸爸都想你了。”

裴霁月眉眼弯弯:“爸爸想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有了弟弟妹妹就把我忘了吧?”

她虽是笑着温柔的,说的话却如软刀子一样。

蒋文白眯着眼睛笑了笑,刚才与他交谈的那个男人看着裴霁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他上前一步惊讶道:“裴三小姐?”

裴霁月疑惑问:“您是?”

男人笑着自我介绍道:“我们在郁家见过,只是当时还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裴霁月没想起来,男人也不介意的继续道:“三小姐,我公司从事的是高奢时装,之前就想和您公司合作,您看咱们要不聊聊?”

蒋文白受了冷落心底不悦,这个男人是他公司的合作商,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去和裴霁月聊合作?

裴霁月看了蒋文白一眼,自然看清了他的不满,她内心轻蔑,笑着和男人说:“今天是我父亲的生日宴,不如这样,您明天到我公司里谈?”

“好好好。”男人一口答应,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原来蒋先生是您的父亲,我居然都不知道。”

裴三小姐,是裴家的外小姐这件事倒是人人皆知,只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裴三小姐的父亲是谁。

裴霁月只是端庄的笑着,蒋文白有些尴尬,倒是笑着解释:“是,我和她母亲离婚的早,她跟着她母亲在裴家。”

男人喃喃道:“原来是这样。”他看两人好像还有话说,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蒋文白这才恢复了本性,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裴霁月故作不解:“爸爸过生日难道我不能来吗?”

“我警告你,别闹事,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当着宾客的面赶你走。”蒋文白低声威胁道。

裴霁月好似被戳中了什么笑点,笑的越发明媚肆意。

直到面前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黑,她才收了笑意正经道:“这是您的生日宴,我怎么可能闹事,您放心吧爸爸。”

蒋文白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裴霁月顺手从服务员手中托盘取了杯香槟,靠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谢希提着裙子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

“你怎么来了?”裴霁月问她。

谢希拍着身前缓了缓,才开口道:“我昨天刚和我妈从我外公家回来就收到了请柬,我猜到你会来,觉得有好戏看就跟我妈一起来了。”

裴霁月好笑道:“好戏还没开始呢,你跑什么?”

“我从进来就被我妈拽着和各种人打招呼,都要烦死我了,刚刚趁我妈不注意跑过来的。”谢希解释道。

裴霁月伸手帮她将头发拢到身后,轻颜浅笑着道:“今天好戏的幕后导演还没到呢,再等等吧。”

谢希还没开始问,不远处便传来喧哗的声音。

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商献南难得给面子的穿着一袭黑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藏在金丝眼镜下的双眸清冷深邃,看起来有些冷漠。

商芮母子三人跟在他身边,商芮难以掩饰自己得意的情绪,两个十几岁的孩子竟也有样学样,时不时抬头望着这个金尊玉贵的男人。

裴霁月轻蔑的笑着,却和商献南对上了目光。




商芮故作生气的斥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说完她便对裴霁月柔声道:“不好意思啊望舒,是我没教好他们。”

她边说边偷瞄商献南的表情,裴霁月觉得甚是好笑,谢希开口道:“不懂事还知道找他表哥来给他撑腰,怎么,是要仗势欺人吗?”

蒋文白却道:“谢家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他们两个还小怎么会那些?”

裴霁月从秋千上站起来:“是啊,怎么学会的呢?”

她望着商献南,目光柔情似水,唇角勾起:“所以你是准备来找我算帐了吗?”

商献南撩起眼皮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忽然扯着嘴角侧脸去看商芮。

商芮赶紧解释:“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怎么这样说话,我回头肯定好好教他们,献南你别跟他们计较。”

“是啊献南,说不定是谢家小姐胡说的,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可别听她们挑拨。”蒋文白着急的解释。

谢希本来只是抱着手臂看戏,闻言鄙视道:“哎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教不好孩子还要赖我了?”

蒋文白皱眉,不满谢希对他毫无尊敬的态度,声色俱厉道:“怎么说我也是望舒的父亲,是你的长辈,你和望舒关系好,对我最起码尊重要有吧?我等会一定要去问问谢夫人是怎么教的你!”

“哈,现在说你是望舒的父亲了,你……”谢希话还没说完,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搭在她手腕上。

“我可不姓蒋。”裴霁月眉眼弯弯,轻声道:“你不是说我晦气吗?现在说自己是我父亲,也不怕倒霉?”

“你!”蒋文白闻言恼怒,黑着脸扬起手便被攥住了手腕,凉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父,省省吧。”

蒋文白回神,刚刚怒气冲昏了头脑,忘记身旁还站着商献南。

“献南,我……”蒋文白尴尬的放下手,脸上浮起尴尬之色。

“宴席该开始了,人应该到的差不多了吧?”商献南看着掌心,眼底愠色渐浓,厌恶的情绪一闪而过。

“对,该开始了,献南我们回去吧。”商芮见状慌张道。

回到正厅,宴会正式开始,蒋凌然和蒋凌熙惹了商献南的不满,商芮便让保姆带着两个孩子去楼上玩。

厅里放着悠扬的钢琴曲,蒋文白牵着商芮的手四处与人攀谈着,却被人簇拥着到中央跳舞。

商献南站在不远处,身姿笔挺宛如青松,周围人多数都被他吸引了目光,想上前攀谈却又被他身上散发的冷冽气息给吓退。

这时,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走来,低声的对着商献南说了什么。

只见他垂眸点了点头,男人便离开了,钢琴曲在这时蓦然停了,响起了噪杂的声音。

宾客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眼下的情况,就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带我到家里,就不怕你老婆孩子知道?”

“我既然敢带你来,就不怕被发现,怎么?你害怕吗?”

“我怕什么?就在你和你老婆的卧室,背着你老婆,我觉得很刺激呢。”

商芮和蒋文白慌张的东张西望着,拽着服务员喊着:“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快去关了!”

可音响设备才不在乎两人的死活,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水渍声音,在场宾客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听得出这是什么声音,厌恶的皱着眉头小声交谈着。

“这是蒋文白和他夫人的声音吧?”

“我听着像,原来是因为出轨才离婚的,这裴家居然能忍?”

“裴老爷子和小蒋家早些年关系好,估计是留了面子吧。”

“这商芮可是商家的,怎么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商老一辈子的好名声都要被商芮毁了。”

“就是说啊,这商献南能忍吗?”

这时,楼上突然飘下了无数的纸张,宾客们惊讶的伸手去接,好奇的去看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

前面都是一些检验过程,宾客们越来越疑惑,直到看到了最后。

排除许书文与商芮存在生物学关系?

商芮不是商老太太的亲生女儿?

宾客们的交谈声逐渐放大,对着中央的两人指指点点着,两人无地自容的想离开,却被突然窜出的一圈黑衣保镖拦着。

宾客们回头望去,只见男人缓步靠近,尾音微挑,慵懒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姑姑。”

商芮扭身看他,还没明白现在的情况,仿佛看到救世主一般:“献南,献南你快让人去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嗯?”商献南懒洋洋的歪着头,故作疑惑道:“难道录音里的不是真的?还是散落的亲子鉴定不是真的?”

商芮张皇失措的四周看了看,上前一步想靠近商献南,保镖纹丝不动的挡着她。

“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帮帮我,让他们不要把事情传出去,他们肯定会听你的,献南,帮帮我。”

蒋文白已经反应过来了,将商芮往后一拽,怒气冲冲的瞪着商献南:“是你!肯定是你!”

商献南唇角小幅度扯了扯,缓慢道:“是我又怎么样呢?”

商芮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摔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商献南:“你……你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怕丢商家的脸,丢你爷爷的脸!”

商献南走进保镖的包围圈,缓慢的在商芮身旁蹲下身,语气冷漠如寒铁:“当初勾引蒋文白,拆散别人家庭,没有想过今天吗?”

“为什么……”商芮喃喃着。

商献南低头靠近商芮耳边,冷笑着轻声说:“因为,你伤害的是我的人。”

商芮瞪大眼睛,怔怔的望着离自己极近的商献南,因为离得近,她清晰的看到了商献南镜片后狠戾的眼神。

她猛的转头,在人群里环视一周,终于透过人群看见了依旧站在角落里表情淡漠的裴霁月。

见她望了过来,裴霁月抱着胳膊,眼神淡淡像看陌生人一样的回望着。

这时,楼梯处传来蹬蹬蹬的声音,蒋凌然和蒋凌熙跑下来,见那么多人围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爸爸弓着腰失魂落魄,妈妈跌在地上眼泪斑驳。

蒋凌然和蒋凌熙齐齐的大哭着跑上前想去找爸爸妈妈,保镖垂眸看着她,身体一动不动的任由两个孩子捶打着自己。


“是吗?”商献南漫不经心的勾了一下裴霁月的头发,说。

“是呀。”裴霁月勾住商献南脖颈,眨眨眼,媚眼如丝。

商献南收回手手搭在扶手上,只语气平淡的问:“你准备给我什么好处。”

谢希不解风情,直接开麦大声道:“献南哥哥我请你吃饭!”

裴霁月被她突然一声吓了一跳,陆扶雪一副无奈的腔调,只好开麦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解风情?你没看人家两人腻歪呢?”

商献南并没有什么反应,目光如炬的盯着裴霁月。

裴霁月脸颊微红的咬唇,凑到商献南耳边用气音说道:“你什么时候让我出去我就什么时候出去,不因为这个跟你闹了。”

商献南低声闷笑,笑声中明显带着嘲弄:“你说我动不动就翻脸,我看你才是最善变的那个。”

他揽住裴霁月,淡然道:“F国贺家,继承人叫贺之佑,有名的花花公子,确实有些本事,找的女朋友都没什么背景,是他故意找来气他爷爷的,贺老只想让他娶门当户对的。”

谢希呆滞的说:“气他爷爷的?”

商献南“嗯”了一声:“他根本不会娶你堂姐,你大伯也抢不了你家的家产。”

说完,他拿起裴霁月手机将游戏退掉,手机直接关机放在桌子上,抱起裴霁月就去床上。

“昨晚还不愿意我靠近你,现在又因为谢希对我投怀送抱,裴霁月,你可真行。”

裴霁月看着他,眼中水光粼粼,嗔道:“难道不是因为你昨晚突然发脾气吗?”

商献南将眼镜摘掉,靠近她:“难道不是你说胡话才引的我发脾气吗?”

“我有吗?”裴霁月反问。

“你没有吗?”商献南也反问。

裴霁月被两人小孩子般的对话逗笑了,笑声清脆悦耳。

商献南吻着她,声音含糊不清:“先睡,等会再下去吃午餐。”

他将她翻了个身,一只手攀住她的肩膀,侧脸去看裴霁月的脸,见她双眼如含春水,红唇微启,柔软又魅惑。

他好像中了她下的蛊,对她有着无尽的痴迷,偶尔兴致好的时候也愿意爱屋及乌的去帮她的亲人朋友。

理智尚存的时候商献南也会想,即便是他这样冷心冷肺的人,身边也有几个至交好友,又怎么能去强迫她呢?可面对裴霁月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不理智的,想让她只属于自己,眼里心里只有自己。

商献南禁锢着裴霁月,直至最后才将手臂松了松,却也没有放开。

狂风暴雨后,两人平复着呼吸。

裴霁月眯着眼睛缓了缓,轻声问:“刚刚那是你妈妈吗?”

商献南“嗯”了一声。

“好漂亮,你和她其实有一些相像。”

商献南慵懒道:“不,我和我父亲长得像。”

“我没见过你父亲,他好像不怎么出现。”裴霁月枕着商献南的胳膊,翻了个身面向他。

商献南淡淡道:“商家一直以来都是遵循成王败寇的规则,我接管商洲,他自然也就成了失败者,每天浑噩的过日子,玩一些不入流的东西,在国外一些管理疏松的国家,自然很少出现。”

裴霁月眨眨眼,“还能这样,那你们家一旦有了后辈,是不是还要提防自己的孩子?”

商献南又“嗯”了一声。

裴霁月伸出手指,轻轻在商献南身前画圈,继续道:“你以后有孩子了,也要提防自己的孩子吗?”

商献南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轻佻的笑着说:“你愿意给我生我就好好培养他,等他有能力了我自愿退位。”

裴霁月抽回手,娇哼道:“我才不生。”

“你不愿意生的话,那就等我们死后将资产全部捐到贫困地区,一点不给那些人留。”

裴霁月被他的话整无语了,沉默片刻后白了他一眼便起身去洗澡换衣服,准备去楼下吃午餐。

商献南松开她,姿态闲适的躺在床上。

裴霁月从洗手间内走出来,看他一眼就进了电梯到三楼换衣服,直接从三楼下到一楼餐厅。

佣人已经按照管家吩咐将午餐摆上了桌,裴霁月坐到侧边,管家站在一旁为她倒了果汁。

“谢谢。”

管家一改面对钟情时的面无表情,慈爱的笑着:“您客气了。”

裴霁月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您先去用午餐吧,我自己照顾自己。”

管家点点头,笑着退了下去。

裴霁月拿起筷子夹菜,她爱吃川菜,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的用餐文化,管家大概是知道她的口味,桌上大半都是辣的,小部分是给商献南准备的清淡口味的菜。

刚吃没几口,商献南便下了楼,一边下楼一边道:“怎么不等我?”

“我看你不动弹,以为你不饿。”

商献南“哼”了声,坐到裴霁月对面开始吃饭。

“你不让我出去,那我可以让谢希他们来玩吗?”

商献南抬头看她,目光如炬,澜山公馆自建成就没有外人来住过,包括他的几个好友。

裴霁月也看他,轻笑着道:“难道你不让我出去,还不准我让人来陪我吗?”

“我陪你还不够吗?”商献南问。

裴霁月皱皱眉,嫌弃的扭过头去:“我才不要你陪,让你陪我的腰还要不要了。”

商献南也不介意她的嫌弃,答应了:“可以。”

裴霁月惊喜的看着他,她当然知道商献南的性格,占有欲强私人领地不容任何人踏足,所以刚刚也只是试探一下没想他真的同意。

“谢谢!”

商献南端着果汁抿了口,淡淡道:“别客气,听话就行。”

裴霁月端起米饭,小跑着跑到商献南身边坐下,讨好的给他夹了一筷子水煮肉片,直接放到他的米饭里。

商献南吃不了辣,裴霁月自然也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商献南看着被汤汁染红的米饭,眯着眼睛望向身边笑眯眯的裴霁月。

“干嘛?”裴霁月问。

“故意的?”商献南反问。

裴霁月直接将肉夹了回来,塞到嘴里,横了他一眼,边嚼边道:“不吃算了,不识好人心。”


好像感应到了妈妈在身边,宥宥忽然醒了,大眼睛溜溜打转看着裴淮姝,咿咿呀呀。

郁老这时走了进来,坐在一旁,叹了口气:“淮姝,杨家这件事,是我没教好郁洵。”

裴淮姝抬头看他,有些不解的问:“爷爷怎么突然说这个?”

郁老表情复杂的看着她:“郁洵和杨家那丫头是青梅竹马,下不了狠心,替那丫头遮掩了过去,没去找杨老。”

裴淮姝理解的笑了笑:“爷爷,咱们郁家和杨家是世交,以后还要多来往,宥宥也没有什么大事,这件事就算了。”

郁老欣慰的点点头,得到想听的回答,起身准备离开房间,离开前说:“没事出去多和霁月那小丫头玩玩。”

郁老年纪大了,裴淮姝能理解他的优柔寡断,可郁洵是宥宥的爸爸。

裴淮姝垂眸,她是呆板无趣,胆子也小,可宥宥是她的底线。

手机响了起来,裴淮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望舒。

“望舒。”她接听。

“姐姐,你到家了吗?”手机那边裴霁月的声音娇软慵懒,似是刚睡醒。

裴淮姝倾身摸了摸宥宥白嫩的小脸,笑着说:“到家有一会儿了。”

手机那边裴霁月掀开被子起床,将睡衣披在身上。

“郁洵去过杨家了吗?”

裴淮姝回答:“他跟我说他去了,但我看他和爷爷的意思,是想把这件事掀过去。”

裴霁月轻蔑一笑,走到观景阳台从身后抱住正在吞云吐雾的商献南,轻声道:“姐姐,杨家那里我去一趟,如果郁老和郁洵找你,你就说你不清楚。”

裴淮姝柔声道:“好。”她现在对裴霁月格外听从。

挂断通话,裴霁月转到商献南面前,将他手里的烟拿了过来,顺着烟嘴上的烟痕轻轻咬住。

“杨老向理不向亲,知道这事肯定会去郁家道歉,到时候郁老必然会知道是你在中间掺合,哪怕你姐姐说她不知情也会和郁家有隔阂。”商献南垂眸凝望她:“你还是想让你姐姐离婚,不怕得罪郁家?”

裴霁月妩媚一笑,凑过去将苦淡的烟雾吐在男人脸上,她呢喃撒娇着:“不怕,我有你罩着,郁家再厉害难道还有你厉害?”

商献南勾唇,肆无忌惮的笑着,丝毫不掩饰他的狂妄:“好,我罩着你。”他靠近裴霁月的脸,似笑非笑道:“你给我什么好处?”

裴霁月媚眼如丝,主动上前将红唇印到他的唇上:“下次你想怎样都可以。”

“好。记住你说的。”

商献南让他的司机开他常坐的车送裴霁月到杨家,站在门口亲自看着车离开,他侧头,陈总助八面玲珑,机灵的往前一步。

“今晚请郁老到枫华会所。”

“好的。”

裴老爷子不曾住过大院,她却常来,如今曾经十分热闹的大院渐渐搬了个空,唯独杨家还在,杨老曾经说过,这里有他和发妻的回忆。

裴霁月下车,看着眼前这栋中式建筑。

杨家家教极严,杨老谨行俭用,不知道怎么会教出杨清瑜这样的小辈,这些老牌世家,如今都渐渐淡出中心圈,看来真的要毁在后辈手里了。

大门开着,裴霁月还是摁了摁院外的门铃。

一位老人背着手走出来,苍老面容上面带和蔼,是杨老。

“这不是裴家的小丫头吗?”

裴霁月走上前,搀扶着老人,温婉道:“杨爷爷,今天刚好路过大院,哪有不来看看您的道理。”

杨老笑着点点头:“好,你愿意来杨爷爷就欢迎。”他抬头看了眼停在门口的车和恭敬的站在车旁的男人,轻轻皱眉,觉得这车和人有些眼熟,但到底是年纪大了,记性再好一时也想不起来。

“杨爷爷,前两天宥宥百岁宴,怎么没见到您啊。”裴霁月问。

杨老笑呵呵的回答:“前两天天气转换的有点快,有些受凉,宴会上人来人往的怕传染你们小辈。”

裴霁月眨眨眼睛,“杨爷爷,咱能不能进去聊啊,我来一趟您都还没让我进门呢。”

杨老哈哈大笑,“年纪大了反应迟钝,来,进来聊,刚好我大孙女清澜今天也在。”

进到客厅,杨老吩咐下人去备茶,待下人们都离开了,他开门见山道:“说吧,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真是来看我的。”

“那我就直说了,杨爷爷,宥宥百日那天,花粉过敏进了医院,您知道吗?”

“听说了,”杨老反应过来,眉间紧蹙:“是清瑜做的?”

裴霁月点点头,“郁爷爷和您关系好,我姐夫和清瑜姐姐关系好,他们不想让您知道,准备把这事揭过去,可是杨爷爷,宥宥也是裴家第一个小辈,我外公糊涂您可不糊涂。”

杨老听完猛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怪不得,郁勤那个老东西糊涂!关系好就能做这种事吗!”

裴霁月故作委屈,“您是大院这些爷爷里最明事理的,我姐姐什么性格您也知道,自然是我姐夫说什么是什么,我小的时候只有姐姐在身边,古言道长姐如母,我不能看着我姐姐这样委屈下去。”

“王管家,王管家!马上打电话让杨清瑜滚回来!这个不肖子孙。”

王管家应“是”,杨老锤了锤胸口,这时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快步走到杨老身边,顺了顺杨老的后背,柔声道:“爷爷别生气,等会清瑜妹妹回来听听她怎么说,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杨清澜?裴霁月打量着坐在杨老身边的女人。

听说杨老年少时,娶了自己最爱的女人,生下了长子,后来妻子去世后,上面长辈逼着他再婚娶了现在这任夫人,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可惜这个二儿子从小就不学无术,杨老失望后便只专心培养长子,养的德才兼备,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年幼的杨清澜养在外祖家,等杨老从悲伤里走出来再想重新培养二儿子时发现已经无用。

“是啊,振谦,你可不能只听信外人的话,说不定就是个误会呢。”一个老太太从楼上下来,撇了一眼裴霁月,阴阳怪气道。

看来这位就是杨老现任的夫人,杨清瑜的亲奶奶了。

难怪会养出杨清瑜这样的孙女。

裴霁月笑着,礼貌站起身打招呼。




谢希从家里跑了出来,嚷嚷着要和裴霁月一起住韶光名邸。

她一边帮裴霁月给膝盖涂药,一边嘟囔着:“我一定要和你一起住,我爸妈天天盯着我学礼仪,快要把我逼成傻子了,学那些有什么用?像你这样被逼抑郁了才算好吗?”

说完谢希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说了些什么,她抬起头看向正在望着自己膝盖发呆的裴霁月,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啊美人,我刚刚就是……”

裴霁月笑了笑,无所谓道:“没事,你说的对。”

谢希看她没生气,嘿嘿一笑,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葛优躺:“过两天就是你十八岁生日,你想怎么办这个成年礼?”

“去半影办吧,把扶雪姐姐还有钟择他们也叫来。”

“哇哦好耶,我都快十九岁了我爸还管着我不让我去酒吧玩呢,我听说半影的幕后老板是钟择的表哥,商家的那位,他留了一个超级棒的私人包间,你说我们要不要问问钟择让他找他表哥把那个包间要过来我们玩?”

裴霁月托着腮,想了想,摇摇头:“不要,万一遇见,和这种级别的人打交道,压力太大。”

谢希有些遗憾,但也觉得裴霁月说的话有理。

裴霁月买韶光名邸时,看中的就是这里一梯两户,可以打通做成大平层。

起初只是两个人在,谢希每天准时往群里发两人的舒适照,陆扶雪眼红也过来凑热闹,谢家打电话过来,谢希说裴霁月刚搬出来住,自己害怕,要陪她住几天习惯一下,谢夫人一直就很喜欢裴霁月,也想让谢希和裴霁月多学学,欣然同意了。

裴霁月十八岁的当天,陆扶雪从公司里提前去了半影,谁知刚进到走廊就和要离开的商献南三人撞上。

“干嘛来了?”商献南勾着唇笑着问她。

陆扶雪瞪他一眼,明知故问。

商献南不和她计较,黎祈年倒是双手揣在兜里打量她,见陆扶雪要从三人旁边过去,伸手将她拦下。

“什么意思!”陆扶雪怒道。

商献南转身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微闪,他笑意不减,慢条斯理地说:“和我聊聊裴霁月?”

“凭什么?我不,黎祈年你让开!”陆扶雪伸手去推黎祈年的胳膊,黎祈年纹丝不动。

方谨明幸灾乐祸的笑着:“陆大小姐,你省省吧,南哥要问的事你不回答就走不了。”

陆扶雪见走不开,只好转身看着商献南,烦躁的说:“你问望舒干嘛?”

“进私人包间聊。”商献南先一步回了包间,陆扶雪见他走了,想挣脱开黎祈年的遮挡,黎祈年还是一动不动的像块石头。

“黎祈年,你等着!”陆扶雪咬牙切齿地说完,转身跟着进了包间。

商献南已经点上了烟,见她进来将烟盒往她面前一扔,示意陆扶雪想吸烟就自己拿。

陆扶雪见他扔过来的烟盒有些眼熟,有些疑惑:“我记得你以前不吸这个。”

这是裴霁月喜欢的。

商献南双腿交叠,姿态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胳膊搭在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磕了磕烟灰,沉默着不回答陆扶雪的问题。

陆扶雪干脆也点上,坐在商献南的对面,无奈道:“你想问望舒的什么事?我不可能告诉你的。”

商献南这才抬眼看她,面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她还好吗?”

陆扶雪问:“什么好不好的,为什么这么问?”

商献南交叠的腿放下,弯腰将胳膊搭在膝盖上,目光锐利:“她的膝盖。”

陆扶雪皱眉,连她都是去了裴霁月住处才知道裴霁月被罚跪了,商献南怎么知道的?

这么想,她也直接这么问了:“你怎么知道的?”

商献南坦然地承认:“青山府的人都是裴老身边的老人,我的人安插不进去,她从裴家出来后,我安排在韶光名邸的人告诉我她膝盖有伤,是让人扶着上楼的,这几天她没出过门,也没有叫过医生,我的人没有见到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陆扶雪不可置信的站起身,目光如炬的盯着明明在笑却让她觉得可怕的商献南。

她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有病吧?居然安排人盯着她?”

可面前的男人却只是问道:“告诉我,她的膝盖怎么样了?”

他语气平淡,好像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陆扶雪原地走了几步,烦躁的抓乱了头发,卸力般坐回了沙发上。

“还好,幸亏裴老没有狠心到把垫子撤走,裴家的管家也偷偷的给她送过吃的,这几天已经养好了。”

商献南慢悠悠地点点头,轻轻拍掉在膝盖上的烟灰,嗓音平缓的威胁:“走吧,别让她知道,不然我不介意找你家老爷子聊聊。”

陆扶雪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到了,直接骂了句国骂,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都是混乱的。

黎祈年和方谨明就站在门口闲聊,陆扶雪路过他俩,狠狠的瞪了一眼黎祈年后离开,黎祈年无所谓的笑了笑。

裴霁月和谢希这时刚好到了,陆扶雪走到裴霁月面前,张了张嘴。

裴霁月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陆扶雪刚要说话,身边三个人路过,走在最前面的人轻笑了一声,陆扶雪颤了颤,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没事。”

裴霁月看向走过去的三个人,个子很高,气质也很不一样,就是脚步很快没有看清脸。

她不在意的收回视线,谢希刚接完家里人打来的电话,从身后过来,刚好看清了那几人的脸,激动的拽了拽裴霁月的胳膊,感叹道:“打头的那个就是商家的那位,果然好帅啊,以前他都很少出现在圈子里,就只听过圈子里见过他的那些女人说他是矜贵优雅的贵公子。”

裴霁月好笑的看着她:“有这么夸张吗?”

谢希激动的说:“当然了!你没看见他的脸,等你看见就知道了。”

裴霁月目光悠然地望向已经没了三人身影的走廊尽头,若有所思道:“是吗?”

“是什么是!就是个很会装的变!态!”说到最后两个字,陆扶雪咬牙切齿,语气加重一字一顿道。




吃饭期间,商献南突然对裴淮姝开口说道:“望舒不陪你住在韶光名邸,会不自在吗?”

裴淮姝猝不及防地被问到,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裴霁月却伸手去拧商献南的后腰,咬牙道:“你干嘛?不是说好了吗我今晚陪我姐姐。”

商献南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裴淮姝就已经明白了,急忙道:“我自己住是可以的,不会不自在。”

商献南点点头,攥住裴霁月的手,轻浮的捏了捏,裴霁月不想和他说话,看着裴淮姝:“姐姐,你别理他。”

裴淮姝却体贴地说:“真的没事的,我会当成自己的家,放心。”

裴霁月眉间轻蹙,瞪了一眼商献南,便不愿意再看他。

商献南目的已经达成了,轻笑一声。

饭局结束后,裴霁月被商献南牵住手死活挣扎不开,只好让司机将裴淮姝送回家中。

她对着降下车窗对自己微笑的裴淮姝摆摆手,裴淮姝回以同样的摆手动作,最后对商献南礼貌的点了点头。

见车子离开,裴霁月收回视线看向商献南,不满道:“你怎么这样!”

商献南挑眉,故作不解的姿态道:“我怎么了?我只是问问你姐姐,是你姐姐说的不用你陪。”

裴霁月生气的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商献南两步追上,拉住裴霁月的胳膊一扯,裴霁月便扑在他怀里。

商献南低头,靠近她耳边,吐息落在她耳畔,嗓音低哑:“我很想你,忍不住。”

裴霁月面色还是难看,却也比刚才好了许多,她不悦道:“那你也不能这样,明明知道我姐姐怕你,故意问那样的话,她肯定不会说不自在。”

商献南吻了吻她耳畔,说:“今天一天发生这么多事,你总要让你姐姐独自想想,你在身边她还要去考虑你。”

裴霁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她还是不开心,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商献南退后一点看着她,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问:“跟谁学的拧腰?胆子大了啊。”

裴霁月咬了咬唇,心虚的撇开视线。

她是看电视上说的,这样最疼,可她刚才拧他时候明明他面不改色。

“不说是吧,走吧,回去好好跟你算帐。”商献南散漫扬眉,眼眸中噙着让人看不透的暗沉,直接矮身将她打横抱起。

司机在三人用餐时就已经到了,如今见到两人抱在一起,只垂眸装看不见,见到老板抱着未来老板娘走近,才下车给他们开车门。

商献南将裴霁月放上后排,自己从另一侧上了车,对司机道:“去御府。”

裴霁月看着司机,说:“先不去,先到韶光名邸”她扭头看向商献南,解释道:“我明天要去公司,要回去拿衣服。”

商献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硬是将裴霁月微卷的头发揉乱,才道:“我既然想让你今晚来,就不可能不考虑这些,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他对司机道:“去御府。”

车平稳行驶着,裴霁月问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装修的时候就给你单独建了衣帽间,衣服都是前段时间刚送到的。”

裴霁月闻言哼了一声,说道:“你可真是好算计啊,是不是即便没有我姐姐的事,你也准备让我跟你一起去御府住了。”

商献南低声笑了,声音更是漫不经心:“是啊,让你猜到了。”

裴霁月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御府离RE确实很近,却也和韶光名邸的位置正相反,RE在中间,御府和韶光名邸在两边。

商献南姿态散漫的抄着兜,跟在裴霁月身后将整栋别墅逛了一圈,最后才道:“喜欢吗?”

裴霁月点点头,装修的是她喜欢的法式风格,挑高的客厅,大面积的拱形窗,还有同色系的旋转楼梯。

商献南从身后抱住她,双手松松的搭在她腹部,说:“知道你不喜欢澜山公馆的安静,我便买了这里,装修好就等她的主人来住。”

裴霁月眨眨眼睛,将手覆在他的手上,问道:“什么时候买的?”

“很久了。”商献南蹭了蹭她的脸,合着眼睛道:“看好了吗?看好回房间。”

裴霁月咬唇点头,知道今晚自己逃不过,不如顺从一点,好让商献南心软少折腾她。

商献南才不会心软,好不容易将人抢回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直至结束,商献南才感觉到有些不适,脑袋竟然有些昏沉闷痛,让他难以控制的皱起了眉。

裴霁月大口呼吸平复着颤抖和猛烈动作带来的心脏狂跳,听见商献南“嘶”的一声,扭头去看。

见商献南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疑惑地问:“怎么了?”

商献南摇头,裴霁月伸手去摸他额头,感觉到有些烫,她着急起身想穿衣服叫医生,却被商献南拉住手。

“干嘛去?”他轻声问。

“你发烧了!”裴霁月刚想让他松开手,便听商献南轻佻的说:“没有发烧。”

裴霁月回身皱眉看着他:“怎么可能?那么烫。”

商献南好笑道:“你摸摸你的脸,是不是也这样。”

裴霁月明白了他的隐喻,只好甩开他的手去了浴室洗澡,商献南看她离开,躺着缓了缓,便去客卧洗澡。

她泡了一会儿澡,疏缓了身上的疲惫,回到卧室发现商献南竟然将床单换好,沉沉的睡着了。

裴霁月还是觉得不对劲,走过去摸了摸商献南的额头,皱着眉给私人医生打电话。

因为商献南准备在御府常住,便又买下了隔壁栋,管家和私人医生以及一些佣人就跟着一起来了。

打完电话医生没一会便到了,给商献南量了体温,居然39.8!

裴霁月听见这个数字后惊了惊,商献南身体一直很好,认识的这四年里都没有见过商献南不舒服,居然就这么突然的发烧了,裴霁月心底不受控制的有些慌张。

私人医生看着她不受控制颤抖的双手,安慰道:“霁月小姐别急,我给先生打了退烧针,也吃了药,明天睡醒就好了。”

裴霁月失神地点点头,望着眉头紧皱着的商献南,咬着唇。


“惊喜,之后再告诉你。”裴霁月拿起盒子塞到自己放在客厅的包里。

她准备明天去公司前去改,改好再给商献南看。

商献南垂眸,唇角微勾,刚刚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浴室里见到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了,也猜到了裴淮许送了她什么,只是裴霁月不直说,他就装不知道。

饭后,裴霁月到影音室随便找了一部电影看,商献南在书房处理完工作到影音室找她的时候,裴霁月正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商献南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坐下,让她枕在自己腿上睡。

裴霁月迷蒙的睁开眼,见是商献南,勾唇笑了笑,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入睡。

修长的手顺着她的头发轻轻顺着,替裴霁月按摩着头皮,舒服的裴霁月轻轻嘤咛了声。

商献南双目平静,只等着电影播完。

在商献南身边,裴霁月总是安心的,一夜无梦。

清晨,商献南今天不用去公司,就想陪裴霁月,裴霁月格外强硬的拒绝了,自己开了辆商献南车库里的轿跑。

“你自己出去玩去吧,我忙得很没空跟你玩。”裴霁月扔下一句话,潇洒的一打方向盘,车尾一甩只留下一道尾气。

商献南见她毫不犹豫的离开,眉间微微皱了一下。

裴霁月去公司前,将翡翠送去定制,刚到公司在办公桌前坐下,宁瑶便来敲办公室门。

“裴总,明影后要见你。”

“什么?”裴霁月愣了一下,她没有听说过国内有什么姓明的影后。

“是国际上的那位影后,明绾。”

裴霁月微蹙着眉,她和这位明影后并没有什么交集,更不记得见过,实在是猜不透她为什么要来见自己。

“请进来吧。”她对宁瑶道。

很快,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一位风情万种的混血美人,明艳大气的华国长相,瞳孔是明显的棕绿色。

“裴总,久闻大名,我是明绾。”

她记得明绾是 Y国人,竟能说一口流利的华国话,裴霁月难免有些惊讶。

“你好。”裴霁月站起身,柔声笑了笑。

两只好看的手相互握了握,明绾眼尖,抓住了裴霁月一闪而过的惊讶,解释道:“我母亲是华国人,她跟我和父亲交流都是用华国话,所以我自小便会说。”

待两人坐到沙发时,明绾笑着将来这里的目的告知:“我让人打听过,RE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娱乐公司,我性格比较直不喜欢拐歪抹角,我想回国发展,不知道 RE愿不愿意签我。”

裴霁月垂眸不回答,她不喜欢掌控不了的艺人,明绾可不是那些新人能事事听公司的安排。

明绾明白她的犹豫,继续道:“我知道裴总的顾虑,签约后我无条件服从公司安排,这个可以签到合同里。”

“可以。”裴霁月见她干脆,忽然笑了,妩媚动人的脸引的明绾有片刻的失神。

“那明小姐准备什么时候签约呢?”裴霁月问。

明绾眨眨眼,目不斜视的看着裴霁月的脸,心底止不住的惊叹,开口道:“裴总方便的话,今天就可以。”

“当然方便。”裴霁月悠悠道,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安静等候的宁瑶,道:“准备合约。”

宁瑶应了声,步伐轻盈的离开办公室。

裴霁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无视明绾火热的目光,气定神闲的微笑。

“裴总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签 RE吗?”明绾问。

裴霁月眉眼微弯:“你想说自然就说了,不需要我问。”

明绾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了几声,止了笑声后实话实说:“在 Y国的音乐节上,你跳了一曲古典舞震惊了台下所有人,我也是那所有人的其中一个。”

裴霁月回想了一下,那时她独自到 Y国度假,只是一时兴起而已,跳完她就离开了。

“你……”裴霁月微微蹙眉,她不觉得只是见她跳了一次舞震惊到了就值得她要来签 RE。

明绾笑着解释:“你别误会,我喜欢男人。”她俏皮的眨眨眼,继续道:“比起签约 RE,我更想和你交个朋友,毕竟好看的人就要和好看的人做朋友,不是吗?”

裴霁月觉得眼前的明绾和她听说的那位明影后不一样,都说明绾的父亲与 Y国皇室格外亲近,所以养成了明绾性格刁蛮任性,谁也不给面子。

“好啊,”裴霁月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再次伸手,眼波流转:“交朋友。”

明绾没想到她能这么干脆,裴霁月见她愣着,伸着的手晃了晃,微微歪着头,轻声道:“不是交朋友吗?”

“交!”明绾猛的伸手,握住裴霁月的手。

宁瑶带着合约回来,放在明绾面前的桌子上。

明绾干脆的签了,裴霁月问:“你现在在哪里住?需要我给你安排吗?”

明绾随口道:“我住锦瑟华庭。”

嗯?裴霁月眨眨眼,裴淮许也住在锦瑟华庭,可能是巧合吧?

——

商献南在澜山公馆待了一上午,便接到了陆扶阳的电话。

“哥,我们在鹰桦山,来玩吗?”

商献南也觉得在家里有些无聊,淡淡应了,自己到车库开了辆越野没让司机送。

鹰桦山离澜山公馆倒是近,围山建了赛车场和高尔夫球场,不少富家子弟都常来。

商献南到的时候,黎祈年刚好比完一圈,车直接停在了商献南身边,他将头盔扔在副驾,下了车。

“还挺快。”黎祈年淡声问。

商献南点了烟吸了口,吐出薄雾后才道:“在澜山,离得近。”

黎祈年接过商献南扔给自己的烟和打火机,也点了根。

这时,一位穿着开放的女人走了过来,刚走近便捂嘴咳了两声。

她娇滴滴道:“献南哥哥,你们能不能把烟灭了,我不舒服。”

商献南看都不看她一眼,黎祈年却冷声道:“不舒服就离远一点。”

女人瞪了黎祈年一眼,一扭身子靠近商献南,伸手想去夺商献南手里的烟。

商献南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声如薄刃:“手不想要了?”

女人浑身一僵,将手收了回来,尴尬的笑着道:“我怕你抽烟伤身体。”

商献南却直接越过女人,女人还想去追,却被黎祈年喊住。

“惹他生气的后果你想清楚了?”女人一听,回头看他的眼睛里满是不甘心。

黎祈年望着不远处互相较劲着靠近的两辆车,冷声道:“他可不是其他人,会忍着你。”

“何况……”




黎祈年唇角勾起嘲讽的笑,转头看向脸逐渐涨红的女人:“何况你一个小三生的。”

“你!”黎苡柔咬唇,难堪道:“我妈妈不是小三,她和爸爸是两情相悦的。”

“是吗?”黎祈年走近,将口中烟雾尽数吐在黎苡柔的脸上,明明在笑着眼里却有遮不住的阴鸷。

“我不知道你跟谁打听的我们在这里,赶紧滚回去讨好你的爸爸去吧,让他早点抛开面子公开你黎家小姐的身份。”黎祈年直起身,陆扶阳和方谨明从车上下来,肩搭肩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你家老头子的私生女吗?”方谨明伸手搭住黎祈年的肩,他向来管不住自己的嘴,想说什么说什么。

陆扶阳笑出声:“谨明,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说话别那么过分。”他向前走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黎苡柔,笑的刻薄:“和你爸那个小妾长得是真像,穿着打扮作风也像。”

“你更过分好吗?”方谨明大笑着,两人话接话的完全不管面前已经惨白着脸的黎苡柔。

黎苡柔咬着唇,用力到甚至冒出了血珠。

她母亲靠一些手段进了黎家给黎祈年父亲黎峥做二房,虽然她母亲受宠,她在黎家明面上也算是个主子,可黎峥好面子不愿在京市公开她的身份,又有黎老爷子在,她母亲再怎么哄都没用,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外人不知道,黎祈年的几个朋友却知道内情。黎苡柔压下怒气,转身便追商献南。

商献南换了身黑色赛车服,摘了眼镜拎着头盔刚走去换衣间,就见黎苡柔站在门口,哭的双眼通红。

“献南哥哥。”

商献南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却被黎苡柔扑过来抱住了腰。

商献南脸色沉得要滴水,低骂一声推开人直接一脚将人踹了老远。

保镖急匆匆跑了过来,一脸心虚,他刚刚去上了个厕所,居然让这个女人冒犯到了自己老板。

商献南厉声道:“把她胳膊折了,锁到没人的房间里,晚上再把她放出来。”

保镖应声:“好的先生。”

黎苡柔本被踹的晕头转向,接着就听见了商献南如死神般残忍的声音,她爬起来,跪在商献南腿边:“献南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走保证不出现在你面前。”

商献南皱眉看着保镖:“等我动手?”

保镖上前拽住黎苡柔,商献南转身就走,紧接着身后便传来尖利的痛声,他厌恶的撇撇嘴,问服务员要了一套新的赛车服换上。

夜幕降临,商献南几人离开鹰桦山,陆扶阳要去玩,商献南便给裴霁月打了个电话,问到她还在公司,就拒绝了陆扶阳的邀请,让人送他去 RE找裴霁月,车留给了今日没开车的陆扶阳。

明绾刚离开,裴霁月还在忙剩下的一些工作,商献南直奔她办公室来等他。

两人上车都已经晚上八点了,裴霁月开车商献南坐在副驾。

商献南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冷嗤一声还是接了。

“黎叔。”

手机那头黎峥声音严肃:“献南,苡柔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让人折了她的手,关着她疼她一下午?”

裴霁月看了一眼商献南,没问什么继续开车。

商献南成年后和长辈说话向来都是一副温和模样,这次却不愿再装,冷声道:“黎家出了个这样的女儿,到时候丢人的可是黎家,我只不过是惩罚她一下,没要她的命已经给您留面子了。”

“你!”黎峥怒道:“苡柔从小学钢琴,你毁了她的手让她以后弹不成了,这是给我留面子?”

商献南嘲讽的反问道:“难道不是?”

黎峥怒气冲冲的挂断电话,看着眼前哭的脸都肿起来的黎苡柔,怒斥道:“废物,让你去勾引商献南,你居然惹他动了这么大的怒气还折了你的手?”

黎苡柔抱着被石膏固定的手,抽噎着道:“我就是抱了他一下。”

黎峥冷脸看着她:“好好养着吧,不要再出去了。”

黎苡柔不敢置信的看着黎峥离开。

黎峥回到主宅,黎祈年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见父亲回来头也不抬继续看手机。

“商献南这样对你妹妹,你怎么都不拦着?”黎峥质问道。

黎祈年抬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相似的两张脸,一张冷硬一张散漫,他平静的问:“你是说那个小三生的是我妹妹吗?”

黎峥怒道:“你这个……”

话还没说完,楼上缓步走下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打断了黎峥的斥骂。

“这个什么?”女人缓慢道。

“怎么?我这个当父亲的骂不得自己儿子?”黎峥气笑了。

黎夫人走到黎祈年身旁坐着,黎祈年老实的收回搭在桌上的脚,黎夫人也是好笑的看他一眼。

“你也配当父亲?你说那小三生的是你的女儿,可你明知道商献南是个什么人还推自己女儿去勾引。”黎夫人撩起眼皮看着面色铁青的黎峥,重复道:“你也配?”

黎峥恼羞成怒的踹了桌子一脚,转身上了楼。

黎夫人见黎峥离开,看着黎祈年,眉间微蹙:“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黎祈年答非所问道:“商献南给老婆守身如玉呢。”

“啊?”黎夫人不明白了。

——

裴霁月看商献南电话挂断了才开口问:“黎苡柔做什么了?”

“她抱我,被我踹开了。”

裴霁月趁着红灯扭头看他一眼,哼了一声:“回去好好搓搓你的皮。”

商献南伸手,手指勾了勾裴霁月的脸颊,道:“好。”

裴霁月挥开他的手,继续道:“那你就这么跟黎家翻脸?”

“黎家现在一大半家产在黎祈年手里,有黎老爷子在,黎峥和黎苡柔还代表不了黎家。”商献南从容道。

“就一点也没有心软吗?黎苡柔我见过,那可是个娇滴滴的美人。”裴霁月回想了一下黎苡柔的脸,斜了一眼商献南。

“是吗?我可不觉得她是个美人,倒有点像一个……”商献南支着额头,话说了一半便停了。

“像什么?”




商献南半抱着裴霁月坐在后座,他从没见过裴霁月这般模样。

她有时候娇媚一些,有时侯虽然会脆弱却也要更倔强一些,从没有现在这样躺在他怀里却面色苍白一点回应没有。

澜山公馆里养了医生,离青山府要比医院近一些。司机油门踩到底,很快便到达澜山公馆,医生给出了诊断,低血糖加上精神高度焦虑。

挂上了葡萄糖,医生很快离开,佣人们也很快退出了房间。

“怎么回事。”商献南用棉棒蘸着水擦了擦裴霁月干涩的唇,厉声问。

裴淮许撑着额头坐在一旁,不说话。

商献南将水杯放在桌上,抬头看他,狭长的眼睛微眯,“你爷爷?”

他声音暗沉,戾气也很重。

裴淮许只是抬了抬头,与商献南四目相对。

“然后呢?是我爷爷你准备怎么办。”

商献南勾唇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满是疯狂偏执:“我不介意让望舒离开裴家,让你们裴家人再也见不到她。”

裴淮许轻呵一声:“你觉得望舒会同意吗?”

“你觉得我需要她的同意吗?”商献南反问。

“望舒从来不是会依附别人的人,你和她纠缠了四年,难道不了解她?”

商献南低头,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裴霁月,修长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暗声道:“没关系,我可以永远将她关起来。”

裴淮许站起身,皱着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

商献南却不与他对视,目光深情的看着裴霁月,声音却阴冷:“是,所以如果你处理不好你家的事,我不介意真兑现我说的话。”

包括裴霁月心心念念的母亲,只要他想,谁也别想见到裴霁月。

这时,商献南的手被攥了攥,他回头看向床上,裴霁月眯着眼睛看着他。

她虚弱道:“干嘛威胁我大哥。”

商献南站起身,躬身细细的看着她,良久后笑了笑道:“不行吗?”

裴霁月摇摇头,骄矜道:“不行。”

商献南坐了回去,双腿交叠,讥笑着:“裴霁月,我是认真的,你最好也把我的话当真。”

裴霁月咳了咳,裴淮许明白她的意思,配合的起身:“好好休息,老爷子那边不用你操心。”

她侧着头,看着裴淮许离开房间并带上了房间门,挣扎着想坐起身,商献南上前扶她起来,将靠枕塞在她腰后好让她舒服的坐着。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一直关机,就让人查了你手机最后的定位,我想进青山府找你,怕你外公知道了你又要跟我闹脾气。”商献南淡淡开口。

裴霁月被子下的手紧紧攥住,侧头不看他,问:“你见过那个萧家的小少爷吗?”

商献南伸手拖住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她湿润的桃花眼让他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你想知道我可以让人去查。”

裴霁月摇摇头,抿了抿干涩的唇道:“不用了。”

从小的环境教育让商献南根本不理解裴霁月为什么要因为抛弃她的母亲而难过,为什么要因为利用她拿她当工具的外公而让她自己变成这样。

难道只和自己好好在一起不好吗?只把自己放在心里不行吗?偏偏谁都能让她难过。

商献南站起身,整张脸上满脸都是阴郁:“好好在这养着。”

裴霁月皱眉看他:“你又要把我关起来。”

“是。”他转身就走,裴霁月想抓他手,却被他错开。

“你不能这样!”裴霁月怒道。

商献南站在原地转身看她,脸上还挂着未消散的烦躁,神色晦暗不明,怒气一点点的积攒在心里,想发出来却在看到她苍白脆弱的脸时消散。

他笑了,嘴角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用担心公司,我会让专业的人替你管,好好休息。”

裴霁月张了张嘴,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

她叹了口气,微微抬头盯着灯光开的微暗的顶灯。

思绪混乱着,她想起了四年前。

成年礼的两个星期前,裴霁月和裴老爷子提出了要搬出去自己住,房子已经买好了并且装修好了。

她跪在软垫上,默不作声,这是她跪在这里的第三天。

裴老爷子站在一旁,看着面前众多牌位,突然开口:“房子已经装修好了,看来是早有这个打算了。怎么,我这么大的青山府容不下你?”

裴霁月抬眸,顺着老爷子的视线,往向她外祖母的牌位,轻轻笑了笑:“外公,我不过是您强行留在裴家用来逼我母亲的棋子,可您没想到的是我母亲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既然这样,您还继续留我在身边有什么用吗?”

裴老爷子转身看她,冷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温和顺从一直以来都是装给我看的,为什么不装的再久一点?”

裴霁月揉了揉酸疼的膝盖,慢吞吞道:“您喜欢我可以一直装给您看,可您既然知道了,继续掩耳盗铃有什么意思?您是关不住我的,外公。”

裴老爷子冷笑一声,背着手往外走,面无表情道:“走吧,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没良心。”

良心?良心有什么用?能让她亲生父亲不出轨吗?还是能让母亲不抛下自己或者强硬的带着她一起走。

裴老爷子离开后,裴霁月松了力坐在坐垫上,低着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掉落在光滑透亮的地板上。

良久后,她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撑着地缓慢的站起身,长时间一个动作的腿根本受不住,猛的摔倒在地,老管家上前扶住她,担心的问:“三小姐,还好吗?”

裴霁月摇摇头,嗓音干涩:“我没事,您安排司机送我去韶光名邸。”

老管家点点头应是:“我让人先送您回房间休息,您跪了近三天,腿肯定受不了。”

裴霁月还是摇头说不用,表情愉悦:“现在就送我走,我在这里一分一秒都受不了了。”

老管家心酸的看着裴霁月。

自从裴霁月八岁时将蒋姓改成裴姓,来到了青山府,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小的时候还是那么活泼灵动的小丫头,在裴老爷子的严格教育下,她开始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变得像是一个固板的玩偶,端庄有余灵动不足。

他有时候也会想念那个小时候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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